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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习经论须知

导读:许多学佛人颇喜欢学习经论教典,希望通过讽诵、研习等方式明白佛法的道理,但他们对如何学习经论却往往十分盲目,不得其门而人。后学遵从师父的教诲,并结合自己的经验教训,总结了学习经论的几点注意事项,期与读者...

许多学佛人颇喜欢学习经论教典,希望通过讽诵、研习等方式明白佛法的道理,但他们对如何学习经论却往往十分盲目,不得其门而人。后学遵从师父的教诲,并结合自己的经验教训,总结了学习经论的几点注意事项,期与读者共勉。

为解脱成佛而学习经论

学人首先要明确阅读、学习经论的目的,是为了自己与众生皆能解脱成佛,而不是为增加世智聪辩,不是为与别人一较高低,更不是为了吹毛求疵寻伺别人的毛病。有些人把学佛变成了学术研究,像大学教授一般为了自己的生活、名声、地位等而研习佛典,增加学问,发表文章,这类人不会明了佛法“离言离思”的见地,不能了生脱死。

佛陀当年在菩提树下彻证无上正等正觉后方才宣讲经教的,当时有缘的佛弟子们请佛讲法,佛陀便依据大众不同的根器与意乐开示佛法的见地和修行方法,比如“诸行无常,诸法无我”等,或者一个简单的观修法门,如不净观,当时具缘弟子便当下证得须陀桓乃至阿罗汉果位。也有一些弟子通过修行,后来证得果位,如很多人经过结夏安居三月精进修行而证道。后世的修行人应该追随佛陀和圣弟子们走过的道路来修行,先不应该盲目“学习经论”。

经论是手指,因指能见月,但指却不是月,无论有无手指,明月依旧存在。经论毕竟是文字方便、文字般若,不能令人了生脱死;只有透过经论明了实相般若,安住法性实修才能圆满究竟,所以我们对经论之名相不可执着。正如《说无垢称经》所言:“夫说法者,一切皆是增益损减,其听法者,亦复皆是增益损减。若于是处无增无减,即于是处都无可说,亦无可闻,无所了别。”这段经文的大意是:语言文字和意识分别只会对法性或增益,或损减,不能令学人真实契人法性;法性非见闻觉知,亦不离见闻觉知,非分别思维所能了达,所谓“言语道断,心行处灭”。对此修行人不可错认定盘星,以语言文字相为究竟,自堕邪见而不自知。

学习经论必须依止善知识

佛菩萨所讲所传之经论典籍只是提供了见地和修行法门,必须依止具格的善知识,才能兼得二者并依此解脱。若能依止大善知识,则经论也不必读。禅宗有言:“不立文字,教外别传,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。”许多宗门巨匠,如六祖惠能等极少阅经,只是依照传承祖师的教诲修行而获解脱,足可作为明证。按照见地,三藏十二部可分为声闻及缘觉二乘、大乘显宗和金刚乘,修行法门更有八万四千不可胜数,若无善知识指引,学人很难明白其中何为了义,何为不了义,以及何为次第修学的法门,何为直接的法门。因此学习经论必须依止具格具相的善知识,该善知识应该具备实修证量,应是修行的过来人,同时又精通经义,方能指点学人。

实际上,修学佛法的捷径当是首先依止善知识,获得稳固的见地后,再学习经论。这里所说的“见地”是指对法性认可后而自然安住,非指语言文字、意识分别上的“相似见地”。真正的见地一旦确立,足以令学人解脱无疑,学人再学经论时便会发现无论佛说哪部经,哪个法门,无不直接或间接地开显该见地,因而更对法性确定无疑,乃至进一步地任持。随着实修的进一步深入,见地越来越通彻,学人便能够融会贯通一切经论,知道哪些是了义,哪些是不了义,哪些法门直接,哪些法门间接,其中次第如何。至此方知学习经论完全是为了众生而学,为弘法利生而学,这才是真正的学习经论。

另外,即使为获得文字般若,也必须依止善知识系统地学习经论,从二乘的俱舍、大乘的唯识到中观般若,乃至金刚乘密续等,次第闻思。

讲解经论的善知识应具备所讲经论的传承,讲经说法有一定的传法方式。藏传佛教讲法的方式除了弥勒菩萨所传、世亲菩萨所发扬的五窍诀传法方式(必要、略说、解义、连贯、答辩)之外,多数遵从那烂陀寺与戒香寺的传法方式,如那烂陀寺的传法方式可分讲经与讲论两种,按五圆满(地点、导师、弟子、时、法)传讲经典,按作论五支(作者、所从属的经典或论典、为谁而说、作论必要、全论何意)的方式传讲论典。这样才能维持经论的传承纯净,保证其蕴含的法义和见地不致被丢失或被误解。

另外,藏传佛教当中还有一套讲解经论的“三要”:科判摄义,细解颂义,归纳中心。科判摄义譬喻为“猛虎跳涧,一跃而过”,意思是科判以最精练之语言将所有内容总括出来;细解颂义譬喻为“乌龟爬行,一丝不苟”,意思是详尽地解释每字每句,不能约略跳过,而应穷尽字里行间的微义、隐义;归纳中心譬喻为“雪山狮子,威伏群兽”,意思是将每个段落的文句中心意义作出归纳,抓住各品各科判的主题,以显出论义之威严,使其他相似的义理无法驳斥或替代。

如果学人如理依止善知识,并按次第认真努力地学习,若能在十年内学完五部大论已非常不错。若能精通“讲、修、学、著、辩”五者便成为堪布。然而这样的学习并不能使学人明了法性,最多不过能按传承教导依文解意,对生死大事毕竟毫无把握。所以学人仍然须依止真正对法性明了通彻的大善知识,通过实修方能确立真正见地而了生脱死,即又回到前段所述的老路上。

学人明了真正见地后,以前所学的经论并不会浪费,若以见地来统摄,则对所学经论的把握只有更通彻,更圆融,更加融会贯通。但对于未明了者,这种学习经论的方法仍存在着误导学人“为学经论而学经论”的弊端,所谓“分别名相不知休,人海算沙徒自困”。学人由于熟练于分别思维经论的文字相,常常会不自觉地困于各种名相概念当中,在修行时多诸寻伺分别,不能直接趣人法性,或者对修行的结果有所期待,想得个什么,求个什么,由此形成修行的道障。更有甚者,我慢心起,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可能有真正的修行人,而自己已通达所有经论,无人能及,因此唯我独尊成大我慢者,自堕三涂了无出期。

《华严经》明确告诉我们依止善知识是学佛的根本和必由之路:

若菩萨亲近善知识,则能精进不退修习,出生无尽佛法。……一切菩萨行,一切菩萨波罗蜜,一切菩萨地,一切菩萨忍,一切菩萨总持门,一切菩萨三昧门,一切菩萨神通智,一切菩萨回向,一切菩萨愿,一切菩萨成就佛法,皆由善知识力,以善知识而为根本,依善知识生,依善知识出,依善知识长,依善知识住,善知识为因缘,善知识能发起。

在能够成就佛法的十种方法中,第一条就是“不离善知识成就佛法”。《华严经》中还以善财童子之口讲述了善知识的作用:

善财童子蒙善知识力,依善知识教,念善知识语,于善知识深心爱乐,作是念言:“因善知识,令我见佛;因善知识,令我闻法。善知识者是我师父,示导于我诸佛法故;善知识者是我眼目,令我见佛如虚空故;善知识者是我津济,令我得入诸佛如来莲华池故。”

后学在出家依止师父之前学习了两年唯识,然而自觉对法义没有真正通达,依止后师父知道后学的毛病,一开始就提醒应多在实修上用功。随着冬季百日闭关的临近,师父干脆下令不准再看任何经论。后来经过百日闭关,后学对法性的明了稳固了,师父便开许可以阅读经书,更鼓励后学为了弘法利生多看经书。

在五六个月不闻不问经论之后,后学又重新阅读了一些中观和续部的经论,发现所有的经论不论直接或间接,唯是在开示众生法性而已,正如《法华经》所言,佛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,唯令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。后学再看经论,既增上了对法性的定解,又对以前所学的唯识等理解得更深入,更融会贯通了。

即便如此,在实修过程中,心中还会冒起经论中的文字“泡泡”,虽明知其了不可得,不能障碍自己趣入法性,但有时还是会不自觉地随之而去,不能当下认取其本性而安住,因此浪费了不少实修的时间

。后学的这一点教训望能引起大家的注意,唯是希望大家能够直接趣人法性而修行。

学习经论的几个误区

学习经论的第一大误区就是不能依止真正的善知识,前文已有详细阐述。“依法不依人”与如理依止善知识并不矛盾,大家应对此产生定解。正因为具足德相的善知识是正法的载体,为依正法故,才依止善知识的。更重要的是,善知识能根据弟子的不同根性、所处修行阶段及闻法当下的状态,灵活应机地引导弟子,若弟子直接去看经论是没有这些好处的。

其二是不明了何为真正的见地。见地不是语言文字,不是学人看了几本经论或禅宗语录,动不动就来几句“烦恼即菩提”便可以的。一个人的实修见地是要看他对法性的认可程度,以及安住的状态。见地必须解行相应,见修合一,有解无行绝非真正的见地。一个修行的法门本身就内涵了其见地,如念佛法门内涵了大乘的发心,因而是大乘的见地。然而若一个念佛人在修行时只想着自己往生极乐,对大乘的菩提心尚未生起定解,就顶多不过是二乘见地,即使能够往生极乐,也最多得个阿罗汉果而已。因此,各处佛国净土都有三乘行人。同样道理,有人修习金刚乘法门结果却仅成就了阿罗汉,实不足为奇。

其三是目前我们汉地讲经不重传承。汉文经论讲解的传承来自于玄奘、义净等真正到印度求学的法师,但遗憾的是,其传承只过了二三代便中断了。由于没有传承,目前我们汉地绝大多数的法师讲解经论皆是依文解意,又不具实修证量,所讲的往往是相似佛法,不能出离文字的窠臼,也无由了生脱死。

其四是经论的传译存在增减损益。三藏十二部结集之后,经典以贝叶经的形式辗转流传至我国,后翻译成汉文,在千年的流传过程中誊写、印刷、校对等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存在添漏增删、错误讹传等问题。如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》中记载,阿难尊者还在世时,有一比丘在竹林园中说偈:“若人寿百岁,不见水白鹤;不如一日生,得见水白鹤。”阿难听到后便告诉这位比丘:“佛陀的原话是:‘若人寿百岁,不了于生灭;不如一日生,得了于生灭。”’可是这位比丘回去跟师父讲,其师却说:“你们不要听阿难的话,他老了,丧失记忆,不可依信。”可见佛涅槃后还没多久,佛法就已经讹传到这个程度。佛人灭后一百年,因对戒律和教法各有不同见解,僧团分裂为上座部与大众部二派;佛入灭后四百年左右,已经演化成二十部了,相互还多诸辩论。

另外,佛典从梵语译汉语属于意译的过程,再加上汉文又一字多义,因此翻译过程中对法义的保持程度,只能视译师的修行、对经论以及对梵汉语言的通达程度而定。藏文翻译的经典具备七支圆满,如时圆满、境圆满、请法圆满、缘起圆满等;而汉文翻译的经典往往不具这些,难以从形式上分辨经典的真伪。

同时,现在我们汉地看到的《大藏经》中还多了一个编辑的过程。过去多是皇帝敕令天下汇集经典,把凡带“经”字的统统汇集在里面,有些还加以编辑。近代的编辑人多是不修行的,有些连居土也不是,如近代的朝鲜人、日本人竟用大学生来编辑《大藏经》。有些藏经在编辑时还有“疑似”部,有些藏经干脆不分,篇数越多越好。凡此种种,造成疑伪经典混杂于原典当中的局面,更让初学者无所适从。最害人的便是托佛所说,托某菩萨之名所编造,托某法师之名所翻译的“经论”,大有铺天盖地之势,不可不察。

综上所述,唯有通过修证获得真正见地,才是学好经论的最佳门径。若不实修,经论虽在,众生亦不能解脱,正法亦不能住世!佛法是心法,需实修之人方能承载、住持之。(信息来源:摘自《临济棒喝》)

编辑:纤尘